圖錄號: 127
估價RMB: 2,000,000~2,800,000
成交價RMB: 4,312,000(含傭金)
編號:0127
印文:奉天眷于千齡
A TianHuang stone seal with phoenix knob
4×4×8cm 257g
RMB:2,000,000~2,800,000
張充和四姊妹合影于一九八五年。前充和,后左起:允和、兆和、元和。
人以印傳人傳印
——吳昌碩刻田黃“來修齋”印往事追述
◎胡西林
印章上的事,石以人傳,人以石傳的例子很多,但是這方“來修齋”印,石既傳人,人亦傳石,殊為佳妙,是一方令人久久耐玩的好印章。
印出吳昌碩之手,印面陽刻篆書“來修齋”,款曰“擬攘翁,老缶”,未署作年,但是一望而知是吳缶老晚年所作。田黃章料碩大,印面3.4×3厘米,高10.4厘米,重達(dá)239克。不知道吳昌碩一生刻過多少方田黃印章,也不知道吳昌碩刻過的田黃印章中最大的有多大,但這一方至少是作者所知吳昌碩刻田黃章中最大的一方。田黃向來比金子貴,在吳昌碩所處的清朝末年至民國初年,田黃盡管不像黃金一樣可以作為“硬通貨”儲存和流通,但是它比黃金更稀有,市場交易中與黃金的比價是一倍三,當(dāng)年民間諺語“一兩田黃三兩金”即可作證。而晚年的吳昌碩乃金石書畫巨擘,是主藝滬上的藝壇領(lǐng)袖,治印一字折銀四兩,不是一般人刻得起的。由此可知當(dāng)年這方田黃印章價值幾何了,顯然印主是一位既有財力又有修養(yǎng)的人。那么此印何用、印主又是誰呢?
印以舊盒貯藏,盒蓋上有果綠灑金紙簽條,小楷書“來修齋,老缶,充和藏”字樣,鈐白文“充和”印。盒側(cè)也有標(biāo)簽,簽紙已泛黃,簽上分三欄楷書“田黃重八兩,來修齋,吳昌碩刻,壹號”數(shù)字,顯然二簽非同時所為,而“壹號”就是當(dāng)年的收藏編號。
充和就是張充和,祖籍安徽合肥,1914年生于上海。她是名門之后,曾祖父是與李鴻章一起創(chuàng)立淮軍并歷官漕運總督、兩江總督兼通商大臣、光緒間任兩廣總督并一度任直隸總督的晚清名臣張樹聲,父親是民國開明的教育家,曾以毀家創(chuàng)辦蘇州樂益女校,提倡新式教育而名噪一時。張家樹大葉茂,姐弟十人,皆學(xué)有所成。張氏四姐妹更因為所嫁皆一時俊彥而傳為美談:大姐元和嫁給了昆曲名家顧傳玠,二姐允和嫁給了語言學(xué)家周有光,三姐兆和嫁給了文學(xué)家沈從文,唯獨張充和“離經(jīng)叛道”,嫁給了德裔美籍漢學(xué)家傅漢思(Hans H·Frankei)。1949年張充和隨夫赴美定居,先后在哈佛、耶魯?shù)?0多所大學(xué)教授中國書法和昆曲,直至退休。目前仍定居美國。
張充和在姐妹四人中排行最小,經(jīng)歷也最奇特。由于她的叔祖母命運多舛,早年守寡,獨生女早逝,僅有的外孫女也夭折,她出生11個月就承繼給了叔祖母做孫女。張充和是叔祖母的掌上明珠,她在叔祖母的養(yǎng)育下,既沐浴慈愛,又受到了嚴(yán)格的教育。九歲起,叔祖母更以每年“束修”(學(xué)生向老師致送的禮物)三百銀元的高價從山東為她延聘考古學(xué)家、吳昌碩弟子朱謨欽為塾師,學(xué)習(xí)古文、詩詞等傳統(tǒng)文化知識。三百銀元在當(dāng)時是什么概念?相當(dāng)于15個傭人一年的薪俸總和,可以贍養(yǎng)父母并且供養(yǎng)一個五口之家過上一年的殷實生活。她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里長大成人,造就了與眾不同的學(xué)養(yǎng)和氣質(zhì),晚年被譽(yù)為中國“最后的閨秀”。1930年,叔祖母因病去世,張充和帶著留給她的田禊等遺產(chǎn)離開合肥老家,回到蘇州與姐弟們團(tuán)聚。
叔祖母何許人?乃李鴻章的侄女、張樹聲的兒媳,是一位出生在一個政治家庭又嫁給了另一個政治家庭的特殊女性,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婚姻是因為李鴻章和張樹聲的淵源關(guān)系,是由家庭安排而非自己選擇的。我們不知道她的名字——張充和也不知道自己叔祖母的名字,因為那個時候小孩子是不可以問自己長輩的名字的,否則就是不識禮數(shù),沒有教養(yǎng)。而大人們之間按照輩份或者身份稱呼,所以到后來幾乎沒有人知道叔祖母的名字,時至今日,即使有人知道,也都過世了。叔祖母是個有學(xué)問的人,詩書滿懷,并且虔誠信佛,法名識修。塵世里的名字不見她延用,但是在當(dāng)時的合肥,張家的大院里有一位叫識修的居家女佛弟子,識緣修性,積德行善,那是許多人都知道的。她喜歡閱讀,有自己的書房,也有自己的佛堂。書房里藏有大量詩書和佛經(jīng),當(dāng)年她的丈夫(張華軫,張樹聲的兒子,張充和的叔祖父)在世時也喜歡研讀佛經(jīng)。她居家禮佛,誦抄佛經(jīng),清凈度日。據(jù)張充和回憶,有兩位尼姑定期會來看望叔祖母,還有無依無靠的女性以及一些因家庭無力撫養(yǎng)的孩子被送到叔祖母身邊來。書齋和佛堂是叔祖母修行讀書的場所?!皝硇摭S”或許正是張充和叔祖母的書齋名,若如此,那么“來修齋”印就是叔祖母的藏書印和抄寫佛經(jīng)時的用印了。
這是可以作出判斷的,盡管我們現(xiàn)在沒有看到蓋有“來修齋”印的藏書、抄經(jīng)等實物證據(jù),但是“識修”與“來修齋”之間的聯(lián)系已經(jīng)十分明顯。其實“來修齋”不為人傳是十分自然的事,因為叔祖母六根清凈,不喜張揚(yáng),更重要的,她是那個時代的女人。就像她的法名,如果沒有養(yǎng)孫女張充和晚年的敘述,我們今天還有什么機(jī)會知道當(dāng)年李鴻章的侄女、張樹聲的兒媳,就是那個居家禮佛的“識修”呢?另一方面,正因為識修是“來修齋”的主人,所以才有張充和對這方珍貴的田黃印章充滿感情的收藏,其邏輯關(guān)系如同時序一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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